文评 瓶邪《回甘》
迟来的文评，献给太太。 @ever229
说好的暑假回坑，近来很久一直也没有写什么东西，文笔拙劣，见笑了。
最近重新回顾沙海及以后的篇章，又多了些新的感触。说是文评，其实多少有夹带私货的成分在里边（不是）也想借着太太的文说说自己新一轮复习的理解和感受吧。
边读边整理着想说的话和最后对照着文章一点点写出来的感觉不大一样，可能大体上还是按照文序在写，担心会有些前言后语罗里吧嗦之类的……（你现在就是在堆积废话）
最后想说的还是，对作品的见地求同存异，这样吧。
好了开始吧。
本质全员厨，本质博爱党，本质邪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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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甘，关于吴邪嗅觉失而复得的故事。
嗅觉在盗笔世界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本篇这个世界稍稍成型的时候，“费洛蒙”的概念被引入，贯穿整个沙海计划前后，对吴邪对黎簇对每一个局中人的意义。每一次提到嗅觉我都不可抑制地思维直接跳到幻境中的情景，或是沙海中吴邪回忆里艰难读取蛇毒的每一帧画面。
是一种无法感同身受，但揪心到难以复加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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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情景便是在十年前的秋天，第一场大雪降下前的长白。风雪的味道。
面对一个心意已决，不为所动的人，就像在写一份拉丁古文写成的试卷，内容晦涩难懂，让他一筹莫展。他在考试结束前最后十分钟里奋笔疾书，乱答一气，祈祷哪怕只有一个字能与正确答案沾边，最终仍然是答非所问。
十年前送他离开，吴邪在自述中省略去的那几个日夜，他一定像故事中提到的那样做过无数种假想，或许是困境，或许是被迫，或许是什么更艰涩不能言说的理由，于是他一遍遍地想尽各种理由和办法试图拦下张起灵向更深处前进的脚步。
此时在吴邪眼中，友人是在送死，是要去告别整个世界。
此时，那日后逐渐展开的谜团才仅仅是被掀开了覆布的一角，许多惊天骇人的秘密在这一年长白风雪的故事里，才刚刚浮上水面。不管书外的我们还是书中的吴邪，都应当说是这段故事里开始第一次接触到那个秘密。
在理解和接受着一切之前，是无从指责，没有理由可以说服的愤懑。可他是不会指责他“自私”的。
杭州尽管是晚些才明白告别的究竟是何物，吴邪也不可能任友人这样离开，他心底的疑惑也好纠结也好，生出的愤怒也好，都积压在这一刻，跟着疾驰的路途跨越了大半个中国，踏上曾走过的山路，最后吹散在长白的风雪里，长久重逢前的最后一面。
这是文中第一次的“没有时间了”。
在那之后的十年里，每当吴邪回味起这个笑容时，仍然觉得张起灵在表达某种他无法解读的深意。那笑容如同包裹着黄连苦果的那一层糖衣，是无穷无尽的苦涩前，最后能够享受到的一丝甜意。
“很值得。”张起灵说。
我想过很多次盗八结尾，张起灵来杭州时候他心里真真正正想的是什么。即使站在非CP党的角度去看，“世界唯一的联系”这种意义
他或许会想让这个探索欲看上去无穷无尽的年轻人停下脚步，更多的一定还是抱了十年之期的期待。
当他收到了认可和承诺，是最后一刻握住的，在漫长黑暗和孤寂中助他支撑下去的光明。
就像此时彼方中他一句句的“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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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香的味道。
墨脱的故事我其实不是很熟悉，一直觉得藏海花的进展有些缓慢……看小说的时间有些久了，话剧坑入得晚又没有机会去到现场观赏剧情，只能通过ｒｅｐｏ的内容暂且补全一下藏海花关于张起灵身世故事的设定……
该如何形容吴邪这十年的脚步——前五年，他在追随，走遍大江南北，到尼泊尔，到墨脱，穿行在雪山，在时间的错层里与张起灵遥遥相望。
他一度把墨脱视为自己最后的安稳之地，甚至是归宿。
“只要是人，就一定会冷，一定会痛。你若不为他添衣，不为他止血，这个人必死无疑。他在乎是否，与这件事无关。”
单衣自雪山而来的年轻人，“只要是人，就一定会冷，一定会痛”张起灵的童年说起来复杂而又悲伤，他选择忘记我也无法评说究竟是好是坏……不过这里似乎有点小小的强硬了，或者说真正下定决心做出这个计划的是吴邪自己。沙海中说，吴邪的计划是为家族、为九门多年压抑着的沉重的一次复仇。（说实在的沙海关于计划和阴谋的具体内容说的实在太含糊了不知道该怎么理解比较好……）
墨脱对他的意义不言而喻。
这里给了他察觉一切秘密的因由，给了他布局筹划一切的动机，他发觉了此处与张家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这里即决定开始了他无穷无尽的推演，也把这里当做他最后得以安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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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的最后的味道。
这一段的解释写得特别有原作的感觉。
“有选择的人才有资格后悔。你不觉得，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太奢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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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跳转，接续十年篇的结尾，视线也转到张起灵的角度。
先是吓了一跳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这里特别有代入感和画面感w
原来在他本性中根深蒂固的犹豫不决，似乎在这十年里被斩草除根地拔掉了。
我不好说沙海时期的吴邪是成长，还是内在的性格彻底被激发出来了……是个他自己选择的蜕变。他可以选择放弃这些回到自己的生活，但他做出的决定那么残酷而狠绝。吴邪是水，冷了也可以化作九门最锋利的坚冰。
桑刀第一次上线嘿嘿嘿（。）看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想了好久这是个什么铺垫hhh
回村的路上总见瀑布，瀑布下又成溪水，水速比较缓和的地方有清晰的蛙鸣，沿途为他们引导回家的路。
世外桃源的寂静，等一场千年雨歇。雨村像是一贴慰藉等待这个结局许久的我们的一贴药。
然而积压的病痛和隔着一道墙壁的安静的守候，再次唤回这十年里吴邪仿佛耗尽最后一点精力布置的这一切。身体的问题从沙海时期牵肠挂肚提心吊胆一直到重启还是没有好全……张起灵不可能不把这一切放在心上，默默地守护，努力地寻找解决的办法，很符合哥的性格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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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讲述的这漫长的四个月，是我每每想起筹划沙海计划的吴邪都揪心万分的一段日子。
光线穿过缓慢转动的扇叶的画面感。整整这一段，仿佛完完全全再现了那四个月里分分秒秒的画面。
沙海计划结束后黎簇和吴邪的一次会面，是这个故事的一个契机，把读完一万条微博的小姑娘拿来和从无数的蛇的记忆中寻找张起灵身世线索的吴邪对比十分有趣，翻天覆地的复仇大业换一个角度在别人眼中是这个样子哈哈哈哈（……）包括这里对幻觉的解释一度让我以为是原作设定（？？）
“不要回头，没有回头的路了。”吴邪说，“就大胆往前走吧。”
我想起从沙海归来的苏万，他开始察觉到这些变化，分辨自己身边的人，卷入这个计划中的他们都已经无法回头……时隔多年同样的一句话，渐渐也生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他们还是少年。是可以继承成为传奇的下一代。
少年离开，他的复仇大业结束，恍惚回到那个开始计划的秋天。
有些人的相遇和分别，可能就是宿命吧？
排山倒海的疲倦向他涌来。他需要一把刀，吴邪想。幸好除了眼泪，他还有更浓烈炙热的东西尚未干涸殆尽。
……给前后这一段文字大声鼓掌（。）
点亮的街灯，无法肆意流淌的眼泪，记忆中桂花的香气。
特写的效果为什么可以这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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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庄永不停歇的雨声，刀与石面摩擦的沙沙声，樟树下斑驳的光点，曾经在青铜门前聊到的雨仔参。
和绕作指环的花朵。
束缚过这只手的无数事物中，唯独没有过这种东西。
他身上，有家族，有宿命，有约定，或许还有一副慈悲心肠带来的负担，却从来没有感情一说。
上一次，是他的母亲给了他属于人类的心脏。
那么这一次，该是这个人让他的心脏跳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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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离开时，张起灵想要回头的念头，想要代替承担起这个使命的念头，想要他别再跟来的念头。
时间对他慷慨又吝啬，时间给予了他漫长的岁月，却不允许任何一秒为他所用。他错过了花期，他从来没有见过杭州的秋季。
他的一生都在奔波中度过，不知道是否能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天授的使命和一次次清洗变得残缺不全的记忆，在失去和再度寻找中无穷无尽的岁月。
桂花的香味再次出现，陪伴他度过这十年，握在掌心的破碎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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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xxx，他就要离开了。这样的内容好像在吴邪的脑海中出现了好多次。
看过重启知道老张一巡山要一周左右，觉得雨村之后的吴邪应该并不是那么患得患失的人，也可能是在同居共同相处的这些日子里都适应了各自的习惯和生活规律吧。
病弱吴高烧小哥大雨出门不回来门口等人等到回来直接抱上去这里是不是有点琼瑶了（闭嘴）
没关系，狗血的狗粮更好吃（没毛病）
苦药这里其实再添几笔吴邪的内心纠结，像是关于小哥是走是留，关于大家都卸下大半重担自己接下来生活的目的之类的心理戏……不过看到用苦药引出桂花糖还是会心一笑了。
他想说，因为这是你的味道，一直是你的味道。他想说这是我唯一想记住的事情。但你一路跟了过来，那时我才发现并不需要了，我一定不会忘记。
带进门的，像多少年前在本家楼中的那一颗糖果一样，把这一程长白风雪，那个人曾经的音容笑貌连带着熟悉的味道一并紧紧锁在记忆里。这十年，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天授”强行清洗去近多少年的记忆，但他挣扎着想保有最后这一点点与他有关的时光。
可以忘记姓名，可以忘记过往，但不想忘记你的样子。
“我，我忘了。”吴邪茫然道，想起自己已经失去了嗅觉，他已经失去它很多年了。他忘记了桂花是什么味道，他记得每年十月家乡道路两侧的桂树，被雨水浸湿后零落一地的花瓣，他记得那种馥郁的花香应当很甜，然而他想不起也说不出的是，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味道。
他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他多想跑回那一年夏末初秋的孤山路，紧紧抓住那个不肯回头的背影。天在下雨，但是没关系。他们可以等，站在树下一直等下去，等雨停，在桂花绽放前一直等下去。那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改写整个故事，之后的那个十年也可以免去，还有他将要承受和已经吞下的全部苦痛和失去的东西。
这十年里，他有多少次把自己的体力精力消耗到极限，却会在想起这一点点坚持的时候再振作起来……
前后两个人，构成了一个对比，但对比之下，十年的时间里，两个人无论用任何方式，都在拼命地记住彼此的一些东西，这或许可以算作执念，或许是他们选择的维系这十年艰难的坚持的一个慰藉……
祭祀了嗅觉的记忆，只为交换幻境中的一次时空错乱的重逢。
跋山涉水的这些年，读取蛇毒获知幻境，分不清真实与虚妄也不愿停下的这些年。
此时的长白山也是墨脱，是西沙海，也是巴丹吉林；他在庙里的天井中与那座石像作伴，院内弥漫的香气中有一片盛放的花海，封印了三日的沉寂，错过的花期与前世的记忆。
所有与他有关的记忆，一同经历的，或是交错时空之下遥遥相望的。
回甘的不仅仅是嗅觉，还有一并的陪伴与共。褪去苦涩，再启续章的人生。
一句“值得吗”，一瞬跨越一整个十年。
十年是一段守望的时光。
十年是一个追寻的过程。
十年，是沧海一念故人重逢，是最最珍贵的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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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一点碎碎念：
非常享受这种时间线混搭的插叙带来的阅读感受。
除却时间处理手法上的特色之外，还有很多很多写得非常棒的地方，比如适时的视角切换，比如许多描述上和原作风格的贴合，比如一些可能算不得线索但在剧情中反复出现，呼应上时候给人会心一笑的感觉。
还有些想要点出来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的部分，比如如何处理张起灵的面部表情描写。“淡淡的”“静静的”是原作中出现频率比较高的词，如何能用的贴恰但不泛滥是种本事。
还是有一点点可以再丰富的东西吧，像是前面其实有铺下一些线索感觉最后没收到，结尾有一点点仓促的感觉，好像没讲完……
细细读起来苦和甜都穿插在一起了。很棒的故事。
感谢太太带来的这一切。
2018.7.12 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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